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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師益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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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師益友

每每遇到高興的事,漠霜一定會第一個找榕靈分享。姐妹二人在梅林,或者除了九重天以外的任何一個地方,喝的伶仃大醉,然後得哪睡哪。最離譜的一次,是在赫連世冢的湯浴裏。雖然神仙淹不死,但在溫熱的水裏睡著,也不是一件多舒服的事情。至於兩個女神仙為何會醉倒在一個男神的湯浴裏,這個就連兩位當事人也說不清。因為她們都喝得斷片兒了。最後的記憶就是漠霜口齒不清的說:“不行了,睡了,先洗個澡。”

赫連世冢發現她們也是在第二天晚上,這時候兩個人還沒清醒。但本能的,她們把頭露了出來。下巴搭在池邊,兩張小臉也不知道是喝的還是被熱氣熏的,染上了淡淡的紅暈。也正是因為她們的這點沒能,讓這位天界第一文官發現了她們,才沒釀成大禍。不然這若是傳出去了,赫連世冢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
然而,咱們這位文官性子好的很。給她們餵下醒酒湯後,就靜靜地等著。等這二位神仙醒了,他也沒過多責怪。只是看著漠霜說了一句:“好在是在我處,若是被滕先安發現了,怕又是要嘮叨神女了。日後你們若要吃酒,吃酒前還是先布下結界吧。”當然,這句話說跟沒說一樣。因為這二位的記憶力跟金魚一樣,轉眼就忘。

好在在漠霜困惑的時候,她不會選擇借酒消愁。因為她有一位良師益友,那就是在天界默默無聞的晏相康了。

其實晏相康的資歷比滕先安還要老上一些,就連這位別人稱他長老都能坦然受之的滕先安也要喚晏相康一聲“師兄”。這段過往恐怕要追溯到凡間了,天界眾人對此都知之甚少。

可跟自己的師弟滕先安相比,晏相康在天界的境遇就顯得落魄了許多。一個是天界長老,一個這是管理藏書閣的小仙,連個神都不是。不過這並不影響九重天的神仙們對他的崇敬。而這份崇敬大多來自於他的博學,還有歲月積累下來的經驗。

或許是因為看管藏書閣的原因,晏相康可以說是無所不知。只要你問,只要他想說,什麽他都知道,而且他說的東西都有所查證,並不是信口胡謅。當然,如果他不願意說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

無論是九重天仙還是神,就算不會問他問題,見到他的時候也都會福福身示以尊重。漠霜就是其中一個,當然,身為亂世神女的她,向來都是破門而入。好在晏相康從不怪罪,反正整個天下都是她的。

“晏老~”漠霜跌跌撞撞,一臉倦色的闖進了藏書閣。

此時晏相康正在整理書籍,準確來說,他整日都做著同樣的事情。眾仙相信,這裏的每本書,他都摸過無數次。

看見他,漠霜直接盤腿坐在了他的腳邊,語氣略帶撒嬌道:“晏老,我想找裘宿松。”

她還沒進門的時候,晏相康就聽見了聲音,但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。此時他也依舊忙碌著,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姑娘,慈愛一笑,“找他做什麽?”

“打架啊,他不是很厲害麽?”

“那你恐怕要失望了。他的確很厲害,可他跟你不一樣,並不是拳頭上的厲害。”

“那怎麽會厲害?”漠霜擡起頭,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。對於她來說,這世上沒什麽比拳頭更有話語權的了。

這個東西很難解釋,晏相康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將坐在地上的少女拉起來,讓她坐在椅子上,自己也坐在了一旁。“除了拳頭,還有法力啊。”

“我也會啊。”漠霜說著,拳頭上就燃起了火。

“小心些,別把我的書燒了。”

漠霜乖巧的收起灼火,“他會法術我也會,他的拳頭可未必有我的硬了。”

既然用嘴解釋不通,那就只能換一種方法了。晏相康擡起左手,上面飄散著一縷青煙。他將青煙送到漠霜面前,“打它。”

漠霜並沒有動手,只是笑說。“怎麽可能打得到,這是煙啊。”

“若我說,裘宿松就是這種東西呢?”

“他是煙?”

晏相康無奈又慈愛的笑了笑,“他啊,是第十九層地獄。”

“十九層地獄?”漠霜越聽越糊塗。“地獄不是只有十八層麽?而且地獄是個地方啊。就算他是,那為什麽還會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?一個嚴邦不就搞定了麽?”

“他可以說是一個地方,也可以說是一個人。他可以是一張桌子,也可以是一把椅子。他可以是世間萬物,但他永遠都是裘宿松。”

漠霜欲哭無淚,“晏老,你好好跟我說吧,你這麽說話我聽不懂啊。’’

於是,晏相康跟漠霜說了他了解的裘宿松。跟包柳月說的一樣。什麽吸食怨氣啊,能分離濁氣怨氣跟本體之類的。

“那被分離的本人知道麽?”漠霜好奇道。

晏相康搖了搖頭,“目前還沒有被分離後能活下來的人,所以無從得知。”

“那麽說,他不會死?”

“不盡然。”晏相康嘆息一聲,“當年天尊將他打的只剩下一縷殘念,之後就被他逃脫了,至於他那一縷殘念能否被消滅,我們也無從得知。”

“所以他真的有可能會覆活?”

漠霜眼中的期待晏相康看得一清二楚,他勸說道:“神女還是別期盼這一日的到來了,裘宿松的到來是毀滅性的。當年雖然天界勝了,卻也是險勝。天界付出的東西,遠遠超乎你的想象。”

“他這麽厲害啊。”漠霜感嘆道。

晏相康笑問:“神女是說裘宿松,還是說天尊?”

“當然是在說裘宿松,誰說那個蔥花了。”提起池雲清,漠霜又是一臉的傲嬌。

二人聊著,一個身著淡粉色紗裙的姑娘走了進來。

“夢寒!”漠霜喚了一聲,“我下凡歷劫的這些時日,有沒有想我啊?”

這位名喚夢寒的姑娘膚若凝脂,方才還白皙透亮的臉蛋被漠霜這麽一調侃,立馬泛起兩片紅暈。看起來就像白湯上漂浮的兩片花瓣,美則美矣,只是看起來有些太脆弱了。仿佛一碰,這美景就會破碎一般。

她行了一禮,頭低垂著,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尖。夢寒說話的聲音跟她的長相十分貼切。都是溫溫柔柔,細細軟軟的,“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。神女在凡間游歷所年,對於天界來說,不過寥寥數日。”

“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想我。”漠霜就是喜歡她這害羞的模樣,臉又湊近了一些,問道。

“神女可莫要逗她了,你不在的這些日子,她都沒心思打理藏書閣了,日日就站在經文下,問你誦經祈福。”晏相康為夢寒打了圓場。“夢寒,你別在這站著了,去幫我把那邊的書拿過來。”

夢寒如蒙大赦,福了福身趕忙去拿書了。

漠霜跟個花|花|公|子一樣,直起身,調侃道:“夢寒,下次你莫要誦經了,我就是神女啊。”她這模樣,別說神女了,就連一個“女”也得掂量掂量。

“有時間去瞧瞧固笙吧。”晏相康對漠霜道。“仙身下凡本就會遭到反噬,他又使用了法術,還對凡人之軀的你們下了殺手,這次傷的可不輕。”

“固笙?啊,蔥花的那個兒子啊。行,聽你的。”漠霜疑惑了一下,就想起了這個人。只是臨走之前,她也不忘逗一逗夢寒。“夢寒,你有沒有什麽話讓我帶給赫連世冢的啊?”

聽見這個名字,夢寒的臉更紅了。方才還是花瓣的顏色,現在卻是能滴出血來了。她緊張的說話都有些結巴,“神……神女莫要逗我。”

“好啦,崇拜赫連神官的人太多了。而且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心思的啦。”

夢寒低著頭,不敢看漠霜,“夢寒對神官只有崇敬之心,並無其他。”

“知道了,何況你們年歲也差著呢,算一算他都能當你爹了。”

“神女!”若說這話的不是神女,夢寒怕都能嚇得暈過去。冒充上神家屬,這可是大不敬,是要被打入天牢的。不過說這話的人是漠霜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

眼看著再這麽下去夢寒非得全身紅透不可,晏相康轉移了話題,他提醒漠霜,“固笙乃是前戰神之子,他的父親就是在跟裘宿松大戰的時候殞命的。神女在他面前,莫要提起裘宿松這個名字。”

“好了知道了。那我走了。”

離開藏書閣,漠霜就來找固笙了。她是知道仙身下凡並且使用法術會反噬,卻沒想到有這麽嚴重。

只見固笙躺在床上,一張臉毫無血色。用神力一探,發現他的魂魄都有些不穩。好在不是很嚴重,好好休息一段時間,別再受什麽傷害,就能修養過來。只是法力流失嚴重,現在他怕是連飛到門口都做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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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寒:“赫連神官,他要真是我的父親那該有多好啊。不行不行,不能這麽想,我怎麽敢高攀赫連神官呢?那可是天界第一文官啊,九重天除了神女就是他了。真是的,神女莫名的說這些幹什麽害的人家多想。不過神女真可愛,她終於回來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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